余淼杰：新发展格局助推“中国式”现代化

网易新闻讯，为深入探讨世界经济变局下的国际金融与国际货币体系，国际金融市场波动与金融风险防范，汇率与货币政策，金融科技与数字货币，“双碳”与“双循环”战略下的金融发展等热点发展，以及为全球经济金融新格局下、金融发展与金融创新在粤港澳大湾区的践行建言献策，贡献智慧与力量，

11月26日，由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广州商学院联合主办，广州商学院经济学院、广州商学院粤港澳大湾区金融研究院承办的“2022年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国际金融论坛”于广州商学院举办，本次国际金融论坛的主题为“世界经济变局下的国际金融：挑战、机遇与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创新”。

广州商学院执行董事长郭小聪，广州商学院执行校长尹睿，广州商学院副校长（正校级）、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钟昌标，广州商学院名誉校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李晓，中国世界经济学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张宇燕研究员，广东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党组书记、主席张知干，中国人民银行广州分行行长白鹤祥，中国国际期货公司总经理、中国银行原副行长王永利，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辽宁大学校长余淼杰，中银证券全球首席经济学家管涛，广州商学院名誉校长、横琴粤澳深合区智慧金融研究院院长兼首席经济学家李晓，中山大学副校长李善民教授，广东金融学院教授、副校长、广东外语外贸大学金融学院博士生导师、国家“万人计划”哲学社科领军人才易行健，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原会长、前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余永定 ，香港中文大学（深圳）教授、香港国际金融学会主席肖耿等两百多位国内外经济领域知名学者、专家和学界精英，以线下与线上相结合的方式参加了本次论坛，共同探讨了世界经济变局下的国际金融与国际货币体系、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发展与金融创新等热点问题。

“2022年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国际金融论坛”会议为期一天，由上午的开幕式、大会主论坛和下午的八个分论坛组成。在26日上午研讨主题为“世界经济变局下的国际金融与国际货币体系”的主论坛上，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辽宁大学校长余淼杰发表了题为《新发展格局助推中国式现代化》的主题演讲。

其认为，对于一个像中国这样的大型经济体，开放是必由之路，但是仅靠开放是很难带动整个国家的全面的发展，这也就是为什么近年来，我们一直特别强调双循环，及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推进这种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和重要性。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经济结构跟这些欧美的经济结构是不一样的，因此我们必须有自己独立的货币政策。换言之，并不意味着其他国家因为利率的上升，它可能会有一个汇率的上升，我们中国也必须要利率的上升，这种思考是不太正确的。我们在短期内不应该采取固定的汇率制度，还是应该坚持管理浮动汇率制度，同时也允许资本逐步放开，来实现国民经济的发展。”

余淼杰建议，人民币的国际化应该先由人民币的区域化来尝试，人民币的区域化最有发展潜力和现实意义的是做好中日韩的货币互换，以及在中日韩自贸区推进采用人民币作为我们的交换货币，并进一步发挥人民币作为储值货币的功能。

“我们应该弯道超车，先构建中日韩自贸区，使得中日韩自贸区在这里面发挥主体作用，如果这样的话，整个东北自然就成为连接中日韩自贸区的一个前沿。换言之，我们整个东北亚海陆大通道建设有望早日实现，这样我们海上丝绸之路、陆上丝绸之路也会更紧密联系在一起。”

以下为发言实录：

首先谢谢钟老师的介绍，也特别感谢李校长的盛情邀请，很高兴今天有这个机会在线上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对“中国式”现代化的经济学内涵这个主题的一点看法。

我们知道党的二十大指出，我们要建设“中国式”的现代化，“中国式”的现代化它既有跟其他国家一样特征的现代化，也就是包括经济方面，还就社会方面高度的现代化。同时现在，它更为重要的是具有咱们中国特色的一个现代化。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也明确指出“中国式”的现代化包括各方面的内容。

第一点是人口规模巨大“中国式”现代化。为什么强调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或者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它的经济学的内涵在什么地方？我个人以为，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它讲的是我们应该充分挖掘我们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来实现“中国式”的现代化。换言之，我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的经济体，它实现现代化的方式和途径跟小型的经济体所实现的现代化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亚洲“四小龙”，新加坡、新加坡等地实现的现代化跟我们所实现的现代化它的方式和途径是不同，对的小型经济，它可以通过开放很迅速融入到全球经济当中去，通过开放来界定这个经济体所急需发展的产业，带动国内各个产业发展，这是小型经济现代化。

对于一个像中国这样的大型经济体，当然开放是必由之路，但是如果说仅靠开放是很难带动整个国家的全面的发展。这也就是为什么近年来，特别是在十九届四中全会以来，我们一直特别强调双循环，及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推进这种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和重要性。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讲的是一个市场规模超大的现代化。从经济学上来讲，当一个国家的规模越大的时候，它不但会在国际中成为重要一环，通过内循环来带动外循环。在国际金融上来讲，因为今天的会议是金融学的会议，我想我们更应该深刻地借鉴“三角不可能”定律告诉我们的内涵，换言之我们中国所要采取的货币政策应该是独立于其他国家的货币政策。刚才王行长讲到，未来美国的通胀可能居高不下，明年全球经济面临衰退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全球经济某种角度上已经面临着衰退的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经济结构跟这些欧美的经济结构是不一样的，因此我们必须有自己独立的货币政策。换言之，并不意味着其他国家因为利率的上升，它可能会有一个汇率的上升，我们中国也必须要利率的上升，这种思考是不太正确的。我们在短期内不应该采取固定的汇率制度，还是应该坚持管理浮动汇率制度，同时也允许资本逐步放开，来实现国民经济的发展。这个也是更好地挖掘我们的内需潜力的一个方面。

第二点，“中国式”的现代化强调的是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共同富裕在二十大报告中讲得非常清楚，它强调的是一个机会的公平，机会的公平的意思是说我们并不是简单地追求一个结果的公平。首先，共同富裕还是应该把蛋糕做大，共同富裕并不是说均贫富，或者共同富裕讲的是高水平、高质量的共同富裕，而不是说一刀切的简单的低水平的收入水平。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特别强调机会的公平，在机会公平的基础上我们强调勤劳致富，如果要实现共同富裕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提低，主要是通过加强“四保”机制的完善来实现。

第二个方面是扩中，扩大中等收入的群体，如果在当前之下要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收入，当务之急是保市场主体，也就是保创造的新增的就业机会，90%的民营经济。在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更加应该采用稳健的货币政策给这些中小微企业纾困，来保证创造90%就业的市场主体能够在疫情的冲击中生存下来，并取得进一步的发展，这个是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一个主要的举措。

当然，这里面还包括第三个调高，调节高收入群体。我们一方面强调勤劳致富，同时我们也反对不劳而获，反对坐吃山空。这主要是吸取了19世纪英国的教训，19世纪下半叶的时候，英国号称“日部落”帝国，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它的影响是非常大，但是正是因为出现了一批资本所有者靠父辈的积累，通过放贷来维持高消费的生活状态，导致了从宏观角度上来讲，整个英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并没有明显的提升，因而在20世纪初也就迅速衰落下去。我们在强调勤劳致富的同时，也要反对不劳而获，在适当的时期开征遗产税，我认为这是必要的。

第三，“中国式”的现代化是一个高度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统一的现代化。我们也可以看到二十大的报告中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要把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和时代化相结合在一起。

所谓的“时代化”一方面要求我们不只是把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改革开放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在一起，同应该也发挥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哪些是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应该是博大精深，我们在二十大报告中至少可以看到用十个成语从方方面面来刻划出我们中华民族传统优秀文化的内涵，这个就是我们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中所要坚持的一点。

第四，“中国式”的现代化它是人与自然和谐的现代化，这点也非常重要。刚才说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现代化跟这个也是密切相关的，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呢？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的需要同各个地区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请注意，平衡和充分这两个关键词，我们现在的矛盾是不平衡、不充分。换言之，我们从“十三五”规划以来提出的五大新发展理念，就是解决平衡和充分这两个关键词。我们所强调的创新是第一动力，协调作为内生特征，开放作为必由之路，共享作为目标等五大新发展理念，它根本上就是要解决充分和协调的问题。绿色、创新讲的都是充分，协调当然讲的是协调，开放是实现协调以及创新的一个途径，共享是对准目标。五大新发展理念是回答这一块的。

第四个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中国是全球唯一一个把保护生态环境写入宪法的国家，我们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个理念写进党章的最大的政党，这也彰显了我们对“绿色”的高度重视。在对“绿色”的发展中我们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从现在开始（2022）年到2030，我们如何实现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不断提升，目前包括核电、水电和可再生能源，我们比例是16.6%，我们的目标是到2030年由16.6%提升到25%，在剩下不到八年的时间要从16.6%提升到25%任重道远。因此各个地区要因地制宜，采取有利于本地区、适合本地区发展的各种绿色的方案。比如说根据因地制宜的发展风能或者是太阳能，或者是核电等新生的绿色的这种形态。

第五，和平发展的“中国式”现代化。这里明确告诉我们，我们把和平发展定义成我们这个时代的主题，换言之，冲突和衰退不应该成为我们时代的主流从这里可以彰显我们推行贸易全球化、经济全球化的信心和决心。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百年未有的大变局，国际经贸形势、地缘政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我们说经济全球化作为一个基本的态势依然存在，这主要是因为经济全球化的两个根本的特征依然存在，也就是说每一个工业产品我们基本上都能够看到这两个特征。比如很多零部件都是由全球不同的经济体来一起生产，独立化、专业化生产其中每一个零部件，然后找一个相对来讲装配能力齐备，工业门类齐全的一个经济体来进行加工装配，再卖到全球各个地方去。这个态势并没有因为一些国家和地区推行贸易保护主义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因此，我们说经济全球化这个基本的趋势依然存在。

这并不意味着经济全球化相对之前它的表现形式没有发生变化，相反，表现形式形式也发生深刻变化，这个表现形式主要体现在不再是依赖于WTO（世界贸易组织）这一类的多边经贸组织来实施。现在目前主要是依靠地区经贸合作来实施，这就是解释了为什么我们近年来看到各种区域贸易协定如火如荼的原因。比如说大家所熟知的区域全面经济合作协定，以及两年前特朗普说更新换代的北美自贸区等等。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国际经贸的态势可以用一个词来表述，就是“三足鼎立”，以美国为核心节点的北美经贸区，以德国为核心节点的欧盟区，还有以中国为核心节点的亚太经贸区，“三足鼎立”的态势并存。

当然“三足鼎立”不等于三足独立，三者在谋求更加紧密的联系。具体来说，北美自贸区跟亚太经贸区正在推进的协定全面进步跨太平洋贸易协定，北美自贸区跟欧盟区正在推进的一个协定叫做跨大西洋贸易投资协定，中国与欧盟正在紧锣密鼓推进的一个协定叫做中欧全面投资协定。客观讲，除了这三个协定以外，中国也在积极地推行贸易的全球化、推行多边主义。

所以我们所倡导的“一带一路”就是一个最好的体现，我们知道“一带一路”包括海上丝绸经济带和陆上丝绸之路，这就是“一带一路”。“一带一路”我一向的观点都是认为说经济差异化发展，差异化发展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在海上丝绸之路和国家和经济体可以从经贸和投资方面去发展，因为中国跟海上丝绸经济带的主体国家（欧盟国家）有着紧密的宽广的合作的基础，我们跟东盟十国的贸易也好、对外投资也好，我们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换言之，海上丝绸之路不只是通过进出口，还可以通过对外投资来实施。陆上丝绸之路目前的态势，如果向西走，固然我们一方面也可以做进出口，特别是我们的很多资本密集型的产品或者资源型的产品像钢筋、水泥都是陆上丝绸之路国家所需要的。

然而，我们也要意识到陆上丝绸之路日益扩大，不断恶化的地缘政治的风险危机，比如说去年的阿富汗，今年的俄乌冲突，这样我们的企业，让陆上丝绸之路向西向的国家去投资可能并不是一个最优的选择。因此，我个人认为目前打造或者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在于构建东北海陆大通道。因为东北海陆大通道它是连接海上丝绸经济带和陆上丝绸之路的一个纽带，陆上丝绸之路的重点应该向东而不是向西，也就是说向东进一步地推进跟日本、韩国之间的经贸往来。而海上经济带的重点也不应该是，我强调重点不应该是落在全面跨太平洋贸易，而是应该在中日韩自贸区。打造东北海陆大通道，就是一个联系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连接点。

东北海陆大通道它的内涵是什么？东北海陆大通道如果从硬件上来讲，它讲的当然是一个主干道，就是从大连、沈阳、长春、吉林再向西满洲里，连接西伯利亚的大通道。推进东北海陆大通道叫做“一合两翼”，“一合”是把沈阳、大连打造成为国家级的中心城市，进一步推进东北的城市群的建设，使东北融入到全国的城市化建设中去。如何推进沈阳或者大连城市化建设？重在改善营商环境，只有切实地改善营商环境，才会冲锋再过山海关。如果要改善营商环境，重点是在于我们必须进一步地做好法治化的建设。

“两翼”一方面是做好中蒙经济带建设，另外一方面是做好中日韩自贸区的建设。

我认为可以在几个方面来开展：第一个方面是在关于出口和进口，我们还是应该坚持日本、韩国扩大进口中间品，然后向西出口产品，这是进出口和方面的建议。如果说对于服务贸易方面的建议，是在于我们一方面应该继续扩大招收像日本、韩国的留学生，改善我们服务贸易的结构，增加我们服务贸易的顺差。这是关于服务贸易。

关于对外直接投资，我觉得我们这一块是要更进一步地引进外资，特别是引进来自日本、韩国的外资。对外直接投资重点不在日本、韩国，对外直接投资重点在蒙古、俄罗斯的东北海陆大通道。

最后是关于金融的建议，人民币的国际化应该先由人民币的区域化来试试，人民币的区域化最有发展潜力和现实意义的是做好中日韩的货币互换，以及在中日韩自贸区推进采用人民币作为我们的交换货币，并进一步发挥人民币作为储值货币的功能。中是中日韩自贸区的一个想法。我们应该弯道超车，先构建中日韩自贸区，使得中日韩自贸区在这里面发挥主体作用，如果这样的话，整个东北自然就成为连接中日韩自贸区的一个前沿。换言之，我们整个东北亚海陆大通道建设有望早日实现，这样我们海上丝绸之路、陆上丝绸之路也会更紧密联系在一起。

这个就是我对“中国式”现代化的五个方面的一点理解和思考，讲得不对的地方请各位专家、学者多多批评指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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